今年三月春假時,最後一場不依季節運轉強行襲來的狂雪橫掃後,氣溫突然驟升了十幾度,早上還穿著冬衣出門,下午時卻連將衣服掛在手邊都覺得熱。春天就這樣急急忙忙的想彌補錯失的那幾天。原先以為被凍壞的綠葉花蕾紛紛顯露亮麗芬芳,為晚來的春天足舞手蹈慶祝。
唯獨春天的菜圃看起來很寂寥,空蕩蕩的硬土躺在其中缺乏生氣。去年努力種植的地瓜葉和辣椒樹大半進了兔寶寶的肚裡,幾棵番茄樹結出沒味道的小番茄無人想吃,害我今年種菜的興緻缺缺。精算先生不辭辛勞的為貧瘠的土壤加入市售的牛糞(沒錯,他說發酵過了不會臭,我可是不去碰的) 和有機肥料,好提高我種菜的興趣。
看在他辛苦的付出,打開冰箱找出十幾年前從加州帶來的空心菜種子隨意灑在土壤表面,算是做個交代(我種了,可是它們不長)。這些種子不但年代久遠,還曾經被儲存在過熱的空間只差沒煮熟,後來還因為搬家被誤放入冷凍庫裡長達數月才想到取出放入冷藏室。一直想丟掉認為已經死掉的種子,卻又因來源珍貴只好任憑它們遺忘在冰箱的一角。
一顆顆小種子露在土的表面,忍受著春天的強風艷陽和入夜的凍寒,還有深受花粉熱之苦的主人偶爾才能外出澆個水。令人驚訝的是它們並沒有因為被輕忽而放棄生長,更沒有因為沒有優渥的環境就停止發芽,一個禮拜後丟在土表面的種子竟然此起彼落的冒出綠嫩的胚芽(更棒的是兔寶寶還沒發現它們的存在,專心吃玫瑰)。
我為我的輕率無知感到歉意,原來自然界旺盛的生命力不是受盡保護的人類能夠理解的。我蹲在地上許久,仔細的把一顆顆種子埋入土裡,每天忍著苦努力澆水,然後進屋後再往自己的眼睛"澆"眼藥水去癢(有時真懷疑眼睛會不會被揉掉了)。
一個多月過去了,我終於看到真正的空心菜幼苗出現,也許不久後我會有機會吃到空心菜炒牛肉絲吧!?
不過,還有病蟲害的問題需要克服(不灑農藥);有經驗的朋友則說這裡的夏天過熱 ,空心菜的存活機率很低。